“不,没有!”俞东来连连摇头,“我久在南京,洪蓝埠的人事早已生疏了。”
梁叛又将徐西决的画像拿出来,交给他问:“二哥,你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梁叛的速写之所以像且神似,最关键的就是一双眼睛,往往刻画得相当传神,能将人的微表情和微情感通过那一双眼睛表露出来。
俞东来看到徐西决那一双眼的时候,忽然眉头大皱,抖着那张纸道:“我不认识这张脸,但我一定看过这双眼睛!”
梁叛示意他稍安勿躁,问道:“这几个人能找到吗?”
俞东来摇头道:“说不好,不过你的记录很全,我家中有整个洪蓝埠的黄册和鱼鳞册,要找活人未必找得到,但是找他的住处一定找得到。不过事情不争在一时,我们先去三房吃饭好了。”
梁叛让他将画像收起来,跟着俞东来便出门去了。
谁知两人走到三房院门外面,外面的小厮便告诉俞东来,俞三爷昨夜在外头买了一场大醉,到现在还不曾醒来。
俞东来虽然大觉不快,却也只好带着梁叛告辞。
这一下午梁叛再次验尸,看过尸体后背的黄色皮肤后,又在脖颈断面处裸露出来的脊椎骨上,发现了同样的黄白色,基本断定二叔是死后又再被人下毒。
只是人死后血液并不流通,因此只有皮肤和骨肉变得黄白,而不是常识中的指甲发黑,所以反倒弄拙成巧,让县衙的俞书办可以顺理成章将死因定为“砍头”致死,然后将罪名推到“喜欢取人首级的亭山大盗”身上。
梁叛忽然皱眉起来,他隐隐然感觉到自己似乎又漏掉了一个矛盾之处——凶手既然费心巴力炮制出一个“亭山大盗”来,甚至不惜在胭脂河上导演了一出抢劫戏,并且让自己这个“借调”来溧水县验尸的“仵作”目睹整个过程。
这个计划看上去已经天衣无缝,为甚么又要多此一举,给尸体再灌一次毒药?
眼看天色不早,梁叛收拾从停尸房中退了出来。
他却没有径直回到俞东来的小院,而是背着验尸的布兜,背着手缓缓而行,想在此处转一圈,将这庄园的地形摸清一遍。
可他刚刚走到庄园外的树林处,却听那密林深处隐约传来两人的争吵之声,他眉头一皱,听出来那是俞东来和他的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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