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可算来了，叫小人好等。”
方四喜早已在酒楼门口恭候。
其实，林潜比约定的时间还早到了不少。可方四喜来得更早，如今林潜那是铁打的应山王了，他一个商贾能结交已是不易，必须慎之又慎的对待。
“方老板，别来无恙啊。”
林潜对这位药店老板还是挺欣赏的，看得出来，此人是个会做生意的主。
方四喜哈哈笑道：“托王爷的福，一切安好，王爷，请。”
两人寒暄了几句，笑着往酒楼里走去。
云天酒楼以前林潜也就来过一次，还都是蹭的饭局，如今地位水涨船高，也能当一次主角了。
方四喜带着林潜一直上到三楼，这个地方，已经是他能订到最高规格了。
再往上，非皇亲国戚不可落座。
林潜不在乎这些，本来约他就是谈生意的，能有个不被打扰的地方就行。
方四喜拍手让侍女开始上菜，先倒了一杯，双手敬上，“王爷，小人上次能脱责幸免，完全是王爷出手相助，感激不尽。”
说完，率先一口干了。
林潜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笑着道：“呵呵，看来方老板在清塘会里过得也不是很顺心嘛？”
说到清塘会，方四喜的表情有些难看起来，叹了口气道：“小人不敢欺瞒王爷，清塘会以前真的很好，入会的人，都会受到总会的照顾，大家互帮互助，让人有归属感。”
“可发展至今，随着盘子越做越大，人情味却是愈发的淡了。那件事以后，范会长虽然表面上跟我道歉，私下却对我百般提防，叫人心凉哎……”
林潜眨了眨眼，看来自己猜对了。
上次就看出了两人间的不和，看来经过一次闹剧，矛盾更加激化了。
林潜觉得，此时自己要伸出橄榄枝的话，方四喜八成会选择反水。
可没必要这么急，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啊……
方四喜发完牢骚，这才觉得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连忙告歉道：“王爷恕罪，小人多言了，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林潜等他喝完，笑眯眯的道：“方老板性情中人，本王很是欣赏，对了，上回给你的药方，可卖出去了？”
“那当然，王爷的医术真是令小人佩五体投地。”方四喜眉飞色舞的说了一番。
约莫是他拿去医会叫卖，起初还没人信，后来一试，直接将他奉为座上宾，好几家有名的医馆都抢着要买。
“那就好，最近本王有点缺钱，想再卖几张方子，你觉得他们还有兴趣吗？”
“有，怎么没有，只要王爷你拿得出稀有的方子，那些家伙一定会舍得花这个钱，小人愿意牵头，分文不取。”
方四喜还是很够意思的。
林潜点了点头，斟酌了一会，道：“那好，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先放出去，到时候，请京都的各位医馆馆主聚在一起，咱弄个拍卖会。”
“拍卖会？药方也能拍卖的吗？”
“怎么不行，只有拍卖才能卖出最高的价格，不是吗？”
林潜挤了挤眼。
方四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噢~还是王爷厉害，小人白做这么多年生意，还没王爷看得透彻啊，佩服佩服。”
他这么殷勤，可不光是因为林潜的身份，还有林潜能给他带来的利益。
说是分文不取，然而光是牵头开拍卖会这一事，便是一份不小的声誉。
要是这次拍卖会开的好了，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牵头，那几乎可以算是又一门生意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林潜笑着举杯，欣然接受了。
卖药方终究是权益之计，不过做生意需要启动资金，怎么也得先薅上一笔才行。
两人就着拍卖会如何宣传，在哪举办的具体事项稍作商议，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蓦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悠悠的琴瑟之音。
林潜好奇地问：“这是?”
方四喜走到包厢窗边朝下看了一眼，回道：“哦，这是云天酒楼每年一次的仙乐歌会，难怪今天这么多人，小人都差点忘了。”
“歌会？歌会也能办得如此热闹吗？”
古时的歌会远不比现代热闹，更多的是由伶人完成，书生秀才唱曲，大多是为了抒发词中的深意，也就觥筹交错时，兴起高歌几句，亦或是伶人咿呀，听个乐子。
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排场。
方四喜笑着解释道：“呵呵，一般的酒楼当然办不起来，不过云天酒楼却可以。每年歌会，他们都会请最红的清倌人前来捧场，以此吸引不少达官贵人前来一观。”
“贵人多了，才子也会蜂拥而来，一是可以一展才华，打响名声，二是有机会被贵胄看中，入幕为僚。云天酒楼也会拿出银钱奖品，奖励前几名的士子，若是得清倌人看中，甚至有机缘被选作入幕之宾，三生有幸哈哈。”
看方四喜的年纪，显然早就成家立业了，可谈到清倌人的时候，还是眼放绿光。
食色性也，自古便是如此。
“不知……王爷可有雅兴献歌一首？想参加的话下楼便可，雅座贵宾可以直接参与盛事。”方四喜双眼放光的问道。
林潜摇了摇头：“我就算了吧，没什么兴趣。”
“哦，王爷身份高崇，不在乎这些也正常。可惜了，今年的清倌人应该是诗仙子了吧，上次一面，记忆犹新呐，啧啧啧……还有云仙酿，有钱也买不到，不知下次一品，又要到何年……”
“等等，本王……突然有兴趣了。”
“额……”
方四喜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潜自顾自的往楼下走去，“哪个‘兴’字？”
前后截然不同的反差，让方老板诧异的同时，怀疑起了林潜话中另有深意。
林潜本来是挺不在意的，美女什么的，他也见了不少，无论是雪儿、欧阳明月还是洛娇，那都是人间极品。
清倌人虽卖艺不卖身，可自愿的情况下，还是会招入幕之宾，但这不是打动林潜的原因。
实在是方四喜最后一句话，吸引到了他。
云仙酿。
本还想着叫来酒楼老板购买一坛，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什么歌会，居然还拿云仙酿做彩头。
比词曲？
林潜轻蔑一笑，中华小曲库在此，谁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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