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击了程光的头像，进入了程光的朋友圈里。
不过，里面基本没有什么信息，程光大约三个月前就没有怎么更新朋友圈了，只有近一个月左右才在朋友圈发布卖香水的信息，还是像个傻子写的，让人心梗的卖货文案。
他翻了好几页，总算找到了一张他的照片，是和一个女人的合照，女人大约四十多岁，和他长得有些相似，应该是他的母亲。
两人并排而立，程光站在她身边，对着镜头微笑，是会让人放松戒备的邻家少年的笑，灿烂又柔和。
果然，像个橙子。
计明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里的程光，一些凌乱的记忆碎片蓦然从他面前闪过，他抱着他，压在一辆车上，紧紧抓着他的手腕。那只手纤细洁白，指尖带着奇异的香气，让他忍不住想要品尝。
他不只是像个橙子。
他就是橙子。
味道甜美，勾人馋涎的橙子，一捏就会溅开汁水。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
这种想法一滋生出来，便以极快的速度膨胀，占据了他的头脑，他忍不住谋划起怎么样才能尝到这个特殊的橙子，迫切的热度从他的小腹往上升起，烧光他的理智。
啪嗒——
计明猛地放下手机，屏幕那边反扣在茶几桌面。
他脸色古怪，就算他成为人类没多久，这不是正常的情绪。
他又气又恼，他分不清这种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那些他看到的记忆碎片，说不定也属于那个已死之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咔嚓。
他一拳砸上玻璃茶几，茶几表面立即裂开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缝，紧接着轰然倒塌。
一个出自名家设计师的艺术品，变成了一堆玻璃碎片，堆积在了他脚下。
计明冷冷一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个死掉的纨绔子弟应该庆幸他已经死了。
否则，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计明缓缓呼出一口气，微微冷静了一些。
这时，他回想起他下单时，程光问过他们是否见过面，还提到了公司事务，也就是说，程光应该和原来的计明不熟，甚至不确定有没有见过，只是有公事上的联系，但程光离职之后就没有联系。
还有一点，他注意到日期的问题，原来的计明刚加上程光微信的那天，他正好发生车祸，车毁人亡，那天他也正好化灵。
这个时间有些凑巧了，但也说明原来的计明还没时间和程光熟悉，他们应该没见过面。
这下他明白了，那些数字应该就是和原来的计明有□□关系的人物，是那个花花公子的目标，每标注一个数字，就代表他攻略了多少个人。
而那个*号，则是未攻略的意思。
那个花花公子竟然将程光选为了攻略目标。
计明似乎有点明白自己为何会选择这具身体化灵了，当然是为了不让那个人渣染指他的橙子。
这个疯狂的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
随即他哑然失笑。
果然，他应该是化灵失败了，才会想出这种离谱的剧情，这个橙子，只是普通的橙子而已，虽然闻起来很好，尝起来应该也很好，但是他真的会为了一个人类化灵，打破他千年的规则？
怎么想都不可能。
计明调动起理智，将那疯狂的念头抛到脑后。
旁边的熊猫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它的主人时而面色铁青，时而冷笑，时而自嘲，一脸茫然不解。
旁边的青蛙早已看穿了一切，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看好戏的光。
计明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包装泡沫，又成为了一个挑剔的主人，对熊猫发号施令：“把地板收拾干净。”
熊猫还在傻乎乎地拆那些打包用的泡沫，拿出里面的十二个兽首，好像小孩子拆礼物一样，每看到一个不同的动物造型，就说一声“胖达胖达”。
计明按着太阳穴，考虑怎么才能让它闭嘴。
这时，熊猫拿起一瓶香水，喊着“胖达胖达”，朝他走过来，接着献宝似的将香水放到计明面前。
计明瞥了一眼，之间这瓶香水的外包装盒是坏的，上面有两道猫爪痕，应该是那只猫妖干的好事，那个橙子写的纸条也是为了这件事。
熊猫又很遗憾地说了声“胖达胖达”。
计明倒是不以为意，他吩咐熊猫把香水瓶摆到客厅的各处，熊猫开心地照做了，于是，这间土豪客厅迎来了第一批妖怪制造的香水。
不过，这是一个意外，他不会再犯傻买什么假香水了。
这和他的原本人设完全不符合。
熊猫还在呆头呆脑地转悠。
计明起身，冷眼扫向这只熊猫：“去干活，给我准备早餐。”
他宁愿和这只熊猫一起去厨房干活，也不会买什么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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