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念离往上书房内瞧了两眼，沉声道。
陈岷顺着念离的目光看去，长叹了一口气，凑在念离的身边，低声道，“这皇后娘娘来上书房，才和陛下说了两句，陛下就恼怒起来了。如今，二人正在屋中争吵呢。”
念离偏着头，凝视着上书房内的方向，轻声问道，“公公可知道是为什么？”
陈岷的双眼一沉，声音压得很低，向前走了两步，“奴才依稀之间听着，像是为了什么给宫中做法事的事情。”
念离的眉眼挑动了两下，深吸一口气，拉扯了两下自己的衣角，微微整理了两下，便转过头，对陈岷道，“还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陈岷见念离答应下来，立即就转过头，对着屋内高声道，“陛下，离嫔娘娘来了。”
不一会的功夫，便听上书房内传来了慕容枫冷漠的声音，“进来。”
念离对陈岷微微笑了笑，便往上书房内而去。
“给陛下请安。”念离屈膝对慕容枫行了礼。
慕容枫淡淡地嗯了一声，依稀之间还能看出他脸上的怒气。
念离转过身，对萧清婉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萧清婉看也不看念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起来吧。”慕容枫瞧了一眼念离，轻声说道。
闻言，念离站起身。
她用眼睛的余光睨了睨站在一边的萧清婉。
她全身上下都是僵直不已，低着头，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身体两边，只时不时地别过头，瞧了两眼念离。
“这……臣妾不知道陛下和娘娘在说话。要不，臣妾还是在外面等一等吧？”念离说着，便退后了两步，要往后而去。
慕容枫却摆摆手，瞧了一眼萧清婉，沉声道，“皇后，朕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朕登基之日便已经说过了，这后宫之中定然不许生出什么鬼神之事。如今，你身为中宫之主，却带头要举办法事，你将朕的话半分也不放在心中吗？”
闻言，萧清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低着头，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身前，低着头，沉声道，“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臣妾这些日子真的做了了不少噩梦，臣妾也是心中担忧，这才想要在宫中举办一场法事。”
见慕容枫还要发怒，念离这才偏着头，试探着问道，“陛下可是在同皇后娘娘商议宫中怪事连连的事情？”
慕容枫的眉眼跳动了两下，带着几分惊讶的申请望着念离，“怎么？你也遇到了吗？”
“回禀陛下，臣妾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念离一边说着，一边望着慕容枫的双眼。
“怎么了？”慕容枫的眼中竟然满是关怀之色。
这样子便是方才萧清婉对他说起自己做的噩梦之时，他也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想着，萧清婉的心中难免有些吃味。
念离咬着自己的下唇，低着头，将自己是如何做了那个梦，又是如何害怕一一告诉慕容枫。
“你说那个孩子的母亲是鹿子兮？”慕容枫听完念离的话，已经是满脸的诧异之色，凝视着念离，低声问道。
念离淡淡地答应了一声，“臣妾不知道，这鹿子兮将军的孩子怎么会找上臣妾，想必也是感念鹿将军当年死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边的萧清婉便沉声道，“鹿子兮死在死牢之中，乃是因为一场大火。这小鬼就算是要寻自己的母亲，也该去死牢之中寻。去找那场大火的原因，去寻你做什么？”
闻言，念离抬起头，瞧了慕容枫一眼。
却见慕容枫正坐在一边，一只手还紧紧地攒着手中的念珠。
他将念珠上下盘算了一番，这才站起身，盯着念离和萧清婉，冷声道，“你们二人都遇到的是同一个小孩吗？”
念离轻轻摇摇头，“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噩梦未曾和臣妾等人说起。”
萧清婉面带几分恼怒之色，盯着念离，沉声道，“既然如此，离嫔觉得要不要再宫中举办一场法事呢？”
“这……”念离下意识地转过头，瞧了一眼萧清婉，“陛下，臣妾怎么敢说呢？这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即便是要做法事，也应该是皇后娘娘说了算啊。”
萧清婉正要应答的时候，慕容枫却依旧凝视着念离，“朕要你说。”
念离啊了一声，转过头，瞧着萧清婉。
“既然陛下要你说，你看着本宫做什么？”萧清婉心中不满，沉声说道。
“是。”念离答应一声，瞧了一眼慕容枫，“陛下，既然宫中已经有两个人都出现了噩梦，而且这梦中的孩子又是那样的凄厉。臣妾看，不如就做一场法事吧。若是宫中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找法师超度了也便罢了。若是宫中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当做是求福便是了。”
萧清婉转过头，盯着慕容枫的双眼，等着他因为念离的这句话而发怒。
却不想，慕容枫只是思量了一会，便立即点点头，低声道，“既然如此，就按照离嫔的说法。此事朕就交给离嫔去做了。”
“陛下……”
“陛下……”
念离和萧清婉几乎是同时说道。
慕容枫对萧清婉摆摆手，望着念离，低声道，“怎么了？”
“臣妾刚刚才封了嫔位，这后宫之中还有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怎么好组织这样的事情呢?”念离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望着萧清婉，低声道，“这件事情，还是交给皇后娘娘去做吧。”
萧清婉的心中恼怒，双眼之中满是愤怒之色。
她还想要争辩两句，却见慕容枫已经点了点头，低声道，“离嫔说的是。那这件事情，就交给皇后吧。”
萧清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悲伤。
这欢喜的是自己得了这做法事的事情。
那悲伤的便是自己得了这样的差事，却是念离不肯做的。
想着，萧清婉的心中难免更加吃味了几分。
她不情愿地对慕容枫行了礼，沉声道，“臣妾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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