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烟眼角的余光看见楚灵尘只带着小桃朝自己院子走去，提着裙子追了上去，拦在楚灵尘面前：“楚灵尘，你是不是在太子哥哥面前说我坏话了？”
楚灵尘不屑：“我可不是你，只知道在背后告人黑状！”
“你！”楚灵烟瞪着楚灵尘：“那就是你沟引了太子哥哥，楚灵尘，你怎么这般下贱，爹爹当年就该将你溺死在粪水里！”
楚灵烟越说越气，高高扬起手，狠狠扇下，眼看就要落到楚灵尘脸上，谁知被楚灵尘紧紧攥住了胳膊！
楚灵尘盯着眼前这张相似的脸，嘴角微勾，手上用力将楚灵烟甩了出去！
楚灵烟跌倒在地，手擦在地上，磨破了皮，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翠珠连忙过去搀扶，嘴里嚷嚷：“大小姐，你怎么敢推我家小姐……”
翠珠抬头，却噤了声，只因大小姐此刻的眼神太寒凉，凉得让人骨子里打颤。
楚灵尘缓缓走了过去，抱臂居高临下地望着楚灵烟：“身为姐姐，教训一下口出恶言的妹妹，有什么不对吗？”
她蹲下身，嘲讽地盯着楚灵烟：“我若是建人，那一母同胞的妹妹你又是什么呢？”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天命的凤凰！”楚灵烟扬了扬下巴。
楚灵尘轻笑了声：“命格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就好比人的家世地位，你若仗着它肆无忌惮，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楚灵烟不服气地盯着楚灵尘：“你不过是嫉妒我罢了！”
“嫉妒？”楚灵尘抓住楚灵烟的手腕，看她手臂上被磨出血痕的地方：“错，我只是讨厌你。是不是很疼？妹妹你从前可对我干过比这更过分的事呢，什么剪衣服，跪雪地，放毒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前世是仇人呢。”
楚灵烟恶狠狠地，正打算说什么，突然眼神一变，泫然欲泣叫了声：“殿下……”
楚灵尘微微侧头，看见云亦辞正站在她们身后，眼神莫测地望着这边，没人知道他在这儿站了多久。
楚灵烟挣脱楚灵尘，哭着跑到了云亦面前，哀哀哭泣道：“殿下，姐姐欺负烟儿，你看，她把烟儿的手都弄伤了，请殿下一定要为烟儿做主啊！”
“可孤也看见你对亲姐出言不逊。”云亦辞面无表情道。
“烟儿……烟儿……”楚灵烟没料到云亦辞从头看到了尾。
“来人，送二小姐回去。”
云亦辞眉眼冷淡，没心情陪楚灵烟玩这种虚伪的小把戏。
他想起有次游湖，无意间看见楚灵烟罚楚灵尘去摘荷花，那时候，小小的楚灵尘踮着脚，站在船舷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够荷花，楚灵烟却一脸恶意地将她推下了湖……
那时候只觉得楚二小姐性子恶劣，如今却心疼那个小小的楚灵尘了。
虽然，那个楚灵尘，不是如今这个楚灵尘……
楚灵烟一脸委屈地被丫鬟搀走了，在云亦辞看不见的地方，还附送了个咬牙切齿的表情给楚灵尘。
“殿下不是去处理公务吗？怎么又到这儿来了？”楚灵尘问。
云亦辞盯着她，笑了笑：“孤突然想，还是现在的你好。”
楚灵尘一脸糊涂，这话什么意思？
“殿下。”高展匆匆忙忙跑过来。
“方才有人来报，青锋岭上的山贼昨夜下山，在凉州附近的村庄里烧杀抢掠，还屠了三百口人。”
楚灵尘和云亦辞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风雨欲来的感觉。
半个时辰后——
几人出现在村外，村中遍地缟素，却也遮不住地上的血色，隐隐传来一阵老人和孩子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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