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需要追究责任，但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两个少年被留下来做笔录。“
“姓名。”
“顾释一。”他答完后，发现身边的少年久久地沉默着，干脆替他也回答了，“他叫温故。”
“年龄。”
还是顾释一回答：“他十七，我十五。”
“跟嫌疑人认识吗？”
“我不认识。”顾释一回答后，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少年，“你认识那人吗？”
温故眉眼淡漠，隐约流露出一丝森然，不胜其烦地答了两个字：“有仇。”
顾释一：“……”
另一位民警问他们：“让你们给家长打电话，他们来了没有？”
“我妈妈刚生完孩子，肯定来不了，我让我姐来可以吗？”顾释一刚才鼓足了勇气给父亲打去了电话，但也没想他真的能来。
“你姐姐成年了吗？”
顾释一点点头。
民警看向温故：“你呢？”
“我没家长。”
民警手里的笔一停，略带惊讶地看向他。
满眼的肃然，此时也多了些许怜悯。
原来是个孤儿啊……
挺可怜！
“怎么？你们温家没人了？”
两个少年闻声望去。
原来是那个在商场里的袭击者，他被两名民警押解着，目光讽刺地望着他们。
温故险些朝他冲过去，被顾释一拦下来。
“小伙子，冷静点啊！不然你可就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了。”
顾释一攫着他的手腕，免得温故再次冲动，压低声音问他：“你、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真是可惜，温馨当初没有打死你。”口罩男再次开口，声音恍若淬了冰，森然而充满戾气。
温故逼视着他，目光直欲噬人。
顾释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他不会就是那个骗了你姐的……”
姐姐曾跟自己介绍过温故的过往，知道他在家里也不受爸妈的疼爱和重视，可真正，是因为姐姐温馨。
三年前他把温馨的男朋友揍了一顿，害得他们分手，被温馨打得鼻骨断裂。
事实却是那个男人早已经劈腿，被温故发现才会导致这一切。
待到温馨发现时已然来不及，温故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
面前这个人就是……
温故没有开口，算是默认。
顾释一又问：“之前开车撞我们的是他？”
“是啊，可惜失败了。”
那家伙懒散闲适的语气，好像说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还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样，顾释一怒火蹿升：“天哪，我也想揍你了。”
他看向身边的温故：“你当初怎么没直接打死他？”
“温故，这些年，你也不怎么好过吧？”
温故冷笑看他：“你都疯到要来杀我了，是惨成什么样了？”
恐怕是已经到了绝境，才会把气都撒在自己身上！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毁了他和温馨，才会导致他现在这个模样的吧？
民警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将他押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
顾释一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到父亲正往自己这边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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