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是他妻子的坟!”顺美大惊失色。
顺玉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梁公子明明没有婚配的啊!王爷是怎么做事的,梁公子有正妻了都不知道,还介绍给皇姐!若不是皇姐坚持要跟着来看梁公子,当真是把我们都蒙在鼓里了。”
原本心事重重的沈嬷嬷,看到这一幕,更加忧心忡忡,“这可如何是好啊……”
秦初雨也觉得这事蹊跷,“两位公主莫要心急,此事定有缘故的。青渺山不是坟山,这里是不埋人的,可梁公子把人埋在这里,还悄悄跑来祭拜,当中肯定是有缘故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顺美顿时点头附和,“内常侍说得在理……或许这坟的主人是梁公子的情人吧……”
“就算是情人,他这样的人也配不上皇姐的!”顺玉拉着顺美的手,劝道,“他若是长情之人,皇姐下嫁给他,又如何获得他的真心。他若并非情深,定是心中有愧才会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皇姐就更不能下嫁了!”
顺美瞥了眼梁公子,一阵风吹过,夹带着他低低的呜咽声,和断断续续的诗句。
诗句凄美哀伤,听得出来,梁公子是伤心欲绝,才会做出如此动情的诗句。
顺美叹气,“走吧。”
下山后,一行人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
马车进城后,赵天安问:“公主,是否回宫?”
顺玉有些焦急地扯了扯顺美的衣袖,“皇姐,我们还没吃饭呢。”
“先去三进楼吧。”顺美懂她的意思,“在那吃完饭后,咱们再去趟恩德侯府吧,四皇姐不进宫,我们也见不着,有些日子了,也该去看看垂爱。”
“是是是,太后娘娘也很想念垂爱小郡主呢。”沈嬷嬷一听喜上眉梢,连声附和。
马车调了个头,往朝凤街去。
顺安好像早就知道她们会来,早早地摆好了宴席。
秦初雨跟着顺美她们径直来到内院,刚进屋,就看见正在逗垂爱玩耍的卢氏,和端着一碗八宝粥的如馨。
“姐姐!”如馨眼尖,见秦初雨来了,忘了礼节,兴奋地冲着她大叫。
秦初雨又惊又喜,可不知怎的,忽然觉得鼻子一酸,想哭了。
顺安见她们进屋了,满面春风地迎了上去,“垂爱这些日子胃口不好,我便特地请如馨来做几道小菜哄她吃饭。知道你们今日出宫,特地知会了顺美,让她把你带到侯府来,顺便与家人团聚。”
秦初雨直觉,顺安说的是真话。
可她一想到皇帝在算计她们,心又不由地悬了起来。
“谢四公主!”
“不必谢我,你与凰羽时刻想着顺美和顺玉,替她们张罗亲事,应该我谢你们才对。我是她们的皇姐,这些事本该由我来操办的,可是我分身乏术,险些耽误了两位皇妹……”
顺安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她伸手抹了抹眼角,笑道:“瞧我,自从做了母亲之后,说话都罗嗦了。”
众人早已发觉,她已不自称本公主,而是平易近人地称我。可见垂爱的到来,改变了她许多。
顺美和顺玉围了过来,与顺安一起逗垂爱。秦初雨则与卢氏和如馨一起,在旁边闲话家常。
沈嬷嬷见终于得了空,悄悄退了出来,往曹府那去。
“娘,你们怎么会来侯府?”秦初雨还是不放心,小声问她们。
卢氏笑道:“我们这些日子每天都来侯府的,你妹妹做得饭菜小郡主喜欢吃,四公主便要我们每日都来。娘不放心如馨一个人来,就陪着她来了。”
“上回在路上出事……”
“除了娘,阿娅和石金他们也跟着呢。有他们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里毕竟是恩德侯府,顺安没有请阿娅和石金,他们只能在府门外守着,不能随便入府。
卢氏和如馨人在侯府,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秦初雨想到这里,稍稍放下心来,与她们闲话家常,倒也开心。
很快就开席了,附马不在府里,她们便更加自由。顺安哄睡了垂爱,让奶娘抱着到隔壁房休息,自己陪着顺美她们一起入席。
席间,顺安三句话不离垂爱,满满的母爱,如阳光般温暖。
大伙正聊得开心,突然,门外传来奶娘惊慌得变了声的哭喊声:“不好了!四公主!小郡主她……”
正在饮酒的顺安,手指微颤,酒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垂爱怎么了!”
“小郡主突然没气了!”
顺安发了疯地冲出了屋子,来到了隔壁,可爱的小垂爱正闭着眼睛躺在摇篮里,白皙的面孔泛着不正常的青色,原本鲜红的小唇,泛着骇人的死灰色。
秦初雨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垂爱是中毒了。
她立刻将手指扣住垂爱的脉门,另一只手轻轻触碰她的颈,早已没有脉博,温热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生命力。
秦初雨不忍心告诉顺安这个消息,她有些无助地看向顺美。
顺安早已扑了过来,她紧紧地抱住垂爱,喊着她的名字,放声大哭。
“姐姐,小垂家她已经……你节哀,身子要紧。”顺美和顺玉跪在她身边,与她抱头痛哭。
顺安拼命地摇头,泪如雨下,“不会的,小垂爱怎么舍得离开我!她是我的命根子,她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说罢,顺安抱着小垂安就要撞墙。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拦下,有人试图将垂爱从顺安怀里抱走,却被她死死抱住,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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