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是不是从山洞里抠了猴子屎回来?!”
岐羽正铺着草药,闻言一滞,僵了好几秒,才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孙福运,孙福运恼火,拽着岐羽的胳膊就往外走,岐羽像被绳子拴着的鸡崽,双脚在地上拖出一道辙痕,顾长愿大惊:“你做什么?”高瞻也冲上前,拦住孙福运。
“干嘛呢?”
“让她亲眼看看,做了什么!”孙福运拽着岐羽,岐羽挣脱不开,狠狠踢他,却见孙福运不为所动,急得张开嘴,就要咬下——
“别!”顾长愿一把推开岐羽,岐羽咬在顾长愿手背上,疼得他一呲,高瞻和边庭吓坏了,忙围过来。
“没事,”顾长愿揉着手背,好在他穿着防护服,手套没被咬破。
“你现在不能乱咬人知道么?”顾长愿沉下脸,“谁都不能咬。”
岐羽低下头,她是真心喜欢顾长愿,没想过要咬他。孙福运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要是抠了猴子屎就点头,没做就摇头,别给老子像个木头一样!”
岐羽看向孙福运,好一阵子,竟隐隐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她嘴角微微翘起,眼睛却像冰山一样往下沉,眉眼间挤成一幅诡异的模样,孙福运看了,霎时升起一股凉意,他这辈子不怕狼不怕虎,山神都不放在眼里,竟被一个笑容吓得腿软。
“妈的,晒个屁的药!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药!”他气得踢乱地上的荨麻和桫椤,岐羽“啊!”了一声,扑在地上,高瞻和平头连忙拉住孙福运,忽见边庭掀开门帘,走出来。他是什么时候钻进婳娘屋里的?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边庭用麻布裹住手,拎了一双布鞋走出来:“有没有办法测出鞋子里沾过什么?她那天穿着这双鞋。”
平头:“你连这都记得?”
高瞻:“你进屋偷鞋?”
“就在里屋床底下,我一趴着就看到了,”边庭红了脸,一本正经地说,仿佛在解释‘这不算偷’,又说:“那天找到岐羽时,她踩了很多泥,所以我记得。”
顾长愿瞥了一眼岐羽,又看一脸通红的边庭,心知他又在说谎,多半翻箱倒柜地找了,又不想承认是‘偷’,困窘得紧,心里难得地笑了下:“我带回去试试。”
“不是吧?”平头惊得张大嘴,“要是真藏过东西,这丫头心会不洗鞋留着被我们发现?”
顾长愿看着怔在原地的岐羽,视线落在她裹着层层纱布的手指上。
“她不是留着,她是没办法洗,”他走到岐羽身边蹲下,“我先带走这双鞋可以么?明天就还你。”
岐羽咬着嘴唇,看了顾长愿一样,又飞快地撇开脸,顾长愿就当她答应了。
高瞻松开孙福运:“现在怎么办?”
顾长愿朝镇子口走去,他要立即赶回哨所测试。
“恶沱如果是岐羽带到镇上的,现在只能看住她,不让她再去山洞,防止再把病毒带回来。我得回去看看岐羽的血检报告,她手磨破了,被感染的可能性很大。”
高瞻:“放心,不会让她再出去的。但万一她还藏着幽猴屎……呃……肉怎么办?”
“不要紧,恶沱离开寄生环境,72小时后就会死亡,不过那些排泄物呕吐物有很多细菌,还是别让她靠近大锅了。”
“这个放心,早就是士兵们在煮饭了。”
顾长愿抿嘴,他想劝高瞻把米挨家挨户分了,让镇上的人自食其力,换士兵们多休息会儿,别成天惯着他们,又想着高瞻或许有他的顾虑,他现在第一要务是救人,高瞻还得维持镇上的稳定。
走到镇子口,五个女人还跪在地上,打头的瘦女人磕得头都破了,顾长愿一看见流血就紧张,血液正是恶沱的传播途径之一,有伤口的人更容易被感染。
“那个人是?”顾长愿问。
“翠翠,镇子东的一个小姑娘。”高瞻说。
“她在干嘛?”像是在求神拜佛。
“求山神吧。”高瞻唤来一个小兵去扶那几人起来,翠翠却瞧也巧不瞧那小兵,小兵弓着腰,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几次,高瞻叹气,挥手:“算了,算了,回来吧。”
“从胖崽子流血那天起,翠翠就有点神经兮兮的,都好几天没出来吃过饭了,说是待在屋里不出门,今天又不知道怎么地磕起头来了,你也知道镇上的人没受过教育,总是有些神神鬼鬼的,昨天就有人劝孙福运火祭求山神,被孙福运骂了一通。”
孙福运知道山神就是幌子,自然不会让人再去求神,顾长愿忧心忡忡的望着翠翠。“你们是哪天吃的粥,有兔子肉的那一锅。”
高瞻:“九天前。怎么了?”
“恶沱潜伏期是2-21天,现在过了九天,正好是第一波发病高峰。”
“什么意思?”
“这只是一个开始。”
“还会有更多发病者?”
“是会有更多人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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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注意安全,祝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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