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乐看着面前没有脸的女人,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女人的脸上没有眼睛鼻子, 甚至是嘴巴也没有，只有一张白得渗人的脸皮, 很是恐怖。
顾永乐倒抽一口凉气，伸手扶女人起来, 女人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良久后说，“店主你……不怕我？还真扶我进来？”
顾永乐笑笑说, “我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欢迎顾客的，哪有赶客的道理。”
女人还是不信, 可见顾永乐没有丝毫异样, 手脚也没有发抖, 确实不像害怕的样子。
“店主, 我死这么多年了, 你是第一个看见我的脸却没吓晕过去的。”女鬼说, “之前的几个店主, 胆子最大的那个看见我脸时, 吓得大叫, 还咬断手指冲出去了。”
顾永乐没有料错的话，女鬼说的那人应该是调查科的同事孙天, 调查科的档案里记录着孙天在生死关头, 咬断一根食指清醒过来跑出店铺的。
顾永乐没跟女鬼交代自己的底细, 现在还不知道女鬼到底是要来做啥的呢, 防鬼之心不可无啊。
女鬼高高踮着脚尖飘到黑木柜台边，脚腕上拴着两个粗铁环，拖带着身后的铁链发出“叮当当”响。
顾永乐坐在柜台前面，眼下店铺里的灯顾永乐都关了，只有柜台和大门口的三根烛火亮着微弱的光。
女鬼飘到柜台前，桌面上的烛火不断在晃。
“原来是大师。”女鬼看着顾永乐，“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已经是天师了，难怪不怕我。”
顾永乐好奇了，他没亮明自己的身份，眼下阴阳八卦袋也放在柜子底下，女鬼是瞅不见的，怎么她就知道自己是学道的道人了呢？
女鬼似乎看穿了顾永乐在想什么，“是蜡烛，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男的，他也很聪明在店铺里面点着三根蜡烛，只不过后来他自己坐在柜台前一口一口把所有的蜡烛都吃了。”
“对了，他就是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
顾永乐听着却笑了。
女鬼说，“你以为我骗你？”
顾永乐说，“我没记错的话，你一进门就说那个胆子最大的男人一看见你的脸吓得咬断手指逃跑了，他又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嚼蜡烛？”
女鬼伸手打了下额头，“啊可能我记错了，是前不久的那个男生，他坐在你的那个位置吃完蜡烛，就傻了。”
顾永乐觉得女鬼说的应该是调查科里第三次派来的那个新同事，记录里写着他进了店铺就销声匿迹了，现在看来八成是被鬼迷惑吃完蜡烛，活生生被吓傻了。
“他人呢？”顾永乐问。
“谁？”女鬼说。
“你刚刚说嚼蜡烛的那男的。”
“傻了，可能被送到屠宰场宰了吧。”
顾永乐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打算跟女鬼多费唇舌了，开门见山问她想买什么？
女鬼却突然抽泣起来了，双手抱着双臂，一个劲在说疼，好疼。
顾永乐看见女鬼浑身都是伤，确实挺疼的。
女鬼却狂摇头，啜泣着说不是身体疼，是脸，脸疼。
顾永乐又看了眼女鬼没有五官死白死白的脸皮，不自觉抖了抖。
女鬼哭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抓住顾永乐的手臂，“店主，我要买脸，你卖给我好不好？”
买……买脸？
顾永乐顿顿，“我这没脸卖啊，我的店是成人用品店，你想买套套的话，我还可以介绍个质量上乘的好牌子给你，至于你说的脸……我恐怕爱莫能助。”
女鬼听了哇哇大哭出来，最恐怖的是明明听见悲惨的哭声，女鬼的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只有惨白绷直的脸皮。
“不行，你这里有脸卖的，我要买，不然你就卖你自己的脸给我。”女鬼说。
“我这里真不是卖脸的……”
说到这里，顾永乐猛地想到抽屉里的那三张人皮，蹙蹙眉头，心道难不成这家店还真的有人脸卖？
顾永乐叫女鬼等等，然后伸手拉开抽屉，很快瞅见三张血淋淋的人脸，起初不认真看，现在仔细看三张人皮上还真就有五官的，眼珠子还凸出来的。
顾永乐伸手一张张捏起人脸，放到女鬼的脸骨上匹对，可没有一张是可以配对的。
他跟女鬼说店里总共就三张人脸，可都跟她的脸形配对不上，是真的帮不了她了。
女鬼听后急了，用力拍柜台，“不行，店铺外面写着有求必应的，我是顾客，你要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愣了愣，顾永乐想到经营成人用品店必须遵守的三条禁忌了。
同一时间死神给顾永乐发来信息，叫他接了女鬼的单子。
顾永乐：“……”
他长吁一口气，死神给任务了，他就只能接单子了。
顾永乐说，“我店里的那块人脸都不适合你，不然你告诉我你的脸在哪里，我去找过来给你缝上。”
女鬼哽咽了，“我的脸被偷了，大师你能帮我回来么？”
“被偷了？谁偷的？”
“不知道，我死没两天，脸就被偷了。”
顾永乐下意识看了下女鬼的阴相，虽然她脸上的五官都没了，可顾永乐还是从她的脸部轮廓看得出来女鬼的脸肯定长得很好看，是很精致的美人脸。
“大师，你现在就去帮我找脸吧，我好想念我的脸。”
“好说好说。”
反正生意都接了，是时候谈谈酬金了。顾永乐说他的酬金可不低，问女鬼可付得起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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