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竟然怎么还成了奸佞小人了?
……
李莲坐在真一的摘星楼喝茶,眉梢带笑松一口气:“多亏有你。此前我一直想要大刀阔斧,幸好你劝我欲速而不达,让我一忍再忍,只做这敲边鼓的闲笔。实不相瞒,我虽然照做,心里却觉得这走民间的路数,到底是小道。心里着急,照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改变整个宁国?没想到……”
面前的真一眉目平静,前路渺茫之时如此,此时局面豁然开朗,也是如此:“这个世界最了解皇帝的是你,之前你只是太急了,才会当局者迷。你若是见过水就知道,一开始冲得急猛,多半只是溪涧,只会不断被沿途的石块缓解力量。大江大流都是欲急则缓,等所有的阻碍堆积一起,谁都觉得不可攀越时,一举冲破!前路就一片平坦。”
李莲颌首,这个道理她自然懂得,可是,到了自己头上有时候道理都知道,想做到谈何容易?
李莲笑着摇头:“有时候,我还真的有些相信你是神仙了。”
真一似笑非笑:“我是神仙,你是天女,神仙才会帮神仙。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立威于朝野内外,威望声誉都有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李莲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多谢你大恩,将来你有所求,只要不危及宁国,我不惜性命也会报答。”
真一垂眸看着她,微微一笑:“迟凤引的链子,我帮你紧着,他命主贪狼,用得好是福星,用不好就是兵祸。”
“我知道了。”
李莲一步步走出去,向宁国最高的权利中心走去。
七七四十九天讲经结束,国师闭关修炼。
永宁公主入主枢密院,从此开始步步高升,逐渐蚕食执掌中书令和枢密院二府,成为第一个以公主之身,却执掌宰相之位的女人。
那群老臣子汇聚在老相爷的府内,一个个如丧考妣——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宦海沉浮一辈子输给一个丫头。丢脸啊。”
“你们还没看出来吗?这从一开始就是咱们这么官家的主意,那李莲是给咱们玩了一套请君入瓮的障眼法,咱们中计了!”
“好一个欲擒先纵,输了也不冤,你们啊,这是见她是个女流之辈就小瞧了她。记住了,这不是女人,这是个阴谋家。官场上没有男女老少,只有看谁的手段更高明。老朽,先给大家探路了。这就告老还乡,你们可一定要守住了,别让她得逞。窃国!”
“皇帝,昏庸啊!”
……
五公主李莲执掌枢密院的事情,在很多政治觉悟不高的人眼里,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宁国重文轻武,久无战事,武将荒废更无功绩,久而久之自然成了毫无前途的地方。比清水衙门还清水衙门,根本无人想去。
但这正是李莲政治资本的第一桶金。
承平日久不用武,武将不可能甘心毫无作为。李莲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希望,最起码也是利益的希望。
而李莲在文臣那边气氛紧张,只能依靠他们。两者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太平繁华盛世,若是要武装军队,实际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只要皇帝能力排众议,金钱首先就不是问题。
最难的其实是两点,一点是皇帝的猜忌,天下归四海平,皇帝就会想废除兵戈,以免有人来起兵篡位。忘了,人无近忧必有远虑。
第二点是文臣,文臣向来看不起武将,利益的蛋糕自然不愿意没事分给他们。
但文臣却执掌着物质的分配,外行领导内行,永远觉得兵部的事情最简单,兵部无战事干什么要钱要粮?兵部没有任何贡献,压根就该解甲归田。
一旦皇帝有意秣马强兵,文臣不但会阻拦,还会觉得别人没有来侵略,皇帝就擅动兵戈是为不仁不义,是吃饱了没事干。
埋汰自己国家,为别国表仁义,力争奔走主持正义公道的公共知识分子,从古至今都不缺。
如今,李莲四两拨千斤,一举解决了这两个大难题,剩下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腐烂的兵器可以重铸,荒废的士兵可以重新操练,名将可以实战中选拔。
有钱有粮,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一晃五年过去,大宁迎来过几次来自周边强邻的骚扰试探,都强硬的打了回去。
各地政通人和,俨然海晏河清,人们慢慢忘记了当初那个故事里积弱难反的大宋,渐渐忘记了当初的惶恐后怕。
开始呈现盛世的宁国,逐渐与外国沟通商贸,俨然有了四海来朝的趋势。
与此同时,国内的储位之争开始卷土重来,愈演愈烈。
而永宁公主李莲,人们渐渐忘记她的功绩和庇护,开始议论起她的强势和跋扈,还有她不婚无子的私生活。
与此同时,各地兵强马壮,武风盛行,热血沸腾之于,带来的摩擦冲突开始与日俱增。
皇帝在有些人的提醒下终于开始担心起来,拥兵自重,谋权篡位……
这一切,已然掌权五年的李莲早已视若寻常,等闲巍然不动。
她坐在真一的摘星楼,淡然地吃着冰碗,等她出关。
已然左右逢源升为少宰的迟凤引,却坐在真一的摘星楼顶,温柔含笑正和她对弈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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