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川正烦恼处，白云歌扯了他和柳红鸢出来，到学舍后站住，担忧的问道：“怎么办啊？你们两个行不行？”
柳红鸢说：“我自然是可以，但那白云川，就不知练得如何了。”
白云歌跺脚说：“他这人，上台就紧张，跟我朝夕相处久了，还不至于坏事儿；上午演的三个礼，基本上是背词儿，他记性倒不差；但吉凶二礼，需要彼此互动，若是跟你演，肯定演砸了。”
柳红鸢说：“演砸了，也不管我事儿，谁让他不用功。”
白云歌说：“其实他很用功的······哎呀，不说这个了，他要是得了末等，回家肯定要罚跪的。”
柳红鸢想了想，说道：“云川，你每日里陪着我上下学，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们送我回村后，还要去菜园里做工，每天多走那么多路，是为了怕我一个人上学孤独。我们，做个好朋友可以吗？跟我在一块儿，你也不用紧张。”
白云歌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回去菜园做工？”
柳红鸢说：“那么久了，我怎么会全然不知；咱们的同窗，几乎人人都知道，只是不当着你们面儿说出口而已。大家都知道，你们俩既要上学、又要做工挣钱，或许是家里出了变故，却又不好问。”
白云川跟白云歌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竟然无话可说。
柳红鸢说：“我朋友不多，云歌自然是我最要好的人，云川，跟我做朋友吧。朋友之间，就不紧张了。”
白云川回过神来，说道：“好，我们做好朋友。”
柳红鸢欢喜，道：“太好了，我有两个朋友了·····”
下午，演习吉凶二礼，先演习“凶”，最后演“吉”，至合卺礼，白云川举起小瓢，去勾柳红鸢，柳红鸢含笑望着他，他第一次发现，柳红鸢笑起来这么好看，心想：“原来，在朋友面前，柳红鸢才能放得开，这么得体、自然，漂亮······”
忽然又想：“她只有两个朋友，也就是跟两个人要好，跟云歌姐姐自然情同姐妹，那么跟我的话····”然后再想：“她笑的那么好看，姐姐笑起来也十分好看，究竟谁更好看一点呢？”竟然陷入了遐想中。
却说勾完了，柳红鸢饮了水，却发现白云川还端着瓢，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嘴角还扬着一抹陶醉的笑容，脸登时红了，却又不好发作，小声道：“水，水······”
白云川回过神来，吃了一惊，语无伦次道：“啊，呃，咋了，你要喝水？”
众人哄堂大笑，白云歌气的握拳说：“完了，完了······”
孟夫子用戒尺敲了敲桌子，呵斥道：“为何发笑？成何体统！且请二位弟子回席。”
白云川就在大家的戏谑目光中，耷拉着脑袋，回到座位上。燕南春却小声道：“白兄，你刚才的笑容太陶醉了，满满的人生得意啊······不过，这毕竟是演习，你好歹等着洞房花烛的时候再笑嘛······”
白云川说：“燕兄，我只是紧张了······”
孟夫子却清了清嗓子，道：“老夫给诸位点评。”
“本次演习，众弟子基本掌握礼节，老夫欣慰，故而不设末等，皆中等上。而优等者，唯白云川。尤其所演之‘合卺礼’，更近事实；老夫常年为镇上新人证婚，新婚男子十有八九者，皆陶醉其中，手足无措，致使礼节有差，然更添欢笑之喜庆。故而唯白云川最为真实，足见其日常观察入微、处处模仿礼节之用心。故而本夫子评之为优等。”
白云歌抬起头来，满脸惊骇：“这小子因祸得福，竟然拿了优等？”
众人鼓噪，纷纷起哄。
燕南春低声嬉笑说：“遂了你心意，果然乐不可支；看那光景，若不是身在学舍，真怕你一把抱了柳红鸢洞房去。”
另一席，白云歌说：“那白云川果真对你有意思，待我回家让叔父替他父亲备一份聘礼，定了婚期去。”
柳红鸢抬头，哀怨的说：“云歌，你跟我最要好，想不到你也奚落我。”
白云歌吃了一惊，安慰说：“红鸢妹子别哭，这事儿全怪白云川，看我怎么教训他，为你出气。”
待到散了学，白云川把白云歌拉过来，说道：“姐姐，你跟红鸢妹妹先去，我有事要请教秦姨。”
转身欲走，却被白云歌揪住了耳朵，说道：“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要改日，红鸢妹妹有话要找你说。”
白云川扯谎说：“可是，秦姨已经嘱托了我，让我去·······”
白云歌松了手，盯着白云川问道：“秦姨真的叫了你有事？”
白云川抬起头，看到了她那清纯明亮的眸子，泄气道：“不敢骗姐姐，假的。我只是羞于见柳红鸢。”
白云川扯着他耳朵，说道：“你若不去，我就跟父亲说，你在学院忤逆师长、搅乱课堂，欺负女弟子······”
白云川连忙告饶，说道：“好姐姐，我怕了你了，别老用这招拿捏我，我跟你去就是了。”
三人一路走下山来，白云歌把他俩扯到溪边，说道：“这里就我们三个人，红鸢妹妹，有话尽管说，姐姐给你做主。”
柳红鸢说：“云川哥哥，你对我真的······真的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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