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马褒泰与陈缄行一快一慢、一高一低,以儒门剑法,先逼过去,穆策连出三剑,隔开两剑,第三剑却是收式,逼住了马褒泰的咽喉。陈缄行吓得往前跃几步,穆策也不追赶。
燕南春见状,说道:“有点道行。大家一齐上吧,一席一席上,却是白送。”
马褒泰却不服气,持剑再上,常贵却一把扯住说:“愿赌服输,你已经阵亡了,我们为你报仇。”众弟子皆笑。
马褒泰只好在站在一边,另外九人凑在一起,白云川道:“刚才穆先生的那一式,我跟云歌中午时研究出了破绽;你们佯装进攻送死,我在你们掩护下出剑,他纵然避得开,白云歌这柔弱女子,他必不提防,可一剑刺杀,必然胜了。”
燕南春道:“倒是好计策!得亏是练习,要不然我真的死不瞑目。”
众人大笑,相互击掌,起身来持了木剑,立个门户。
于是发声喊,众人一起使个儒门剑式,踊跃而去,白云歌却装作腿脚慢的,在后面落后几步,穆先生冷眼一看,全是破绽,好整以暇间,先避过三剑,隔开两剑,使出三剑,林鹿鸣姐弟、常福早已中剑,三人撇了剑,退出圈子。
而身后那五人又回身刺过来,却似雁形阵,柳红鸢、陈缄行在左,燕南春、常贵在右,略后居中间者却是白云川,端木策觑破身形,闪转腾挪间,避开剑锋,连出五剑,左右四人无不中剑,待刺最后一人,白云川似乎知道剑路般,堪堪避过,一套行云流水的剑式铺泻而出,端的是刚才传授的十五剑。
穆策一击不中,心里暗惊道:“大意了。”
那十五剑使出来,占尽先机,却是速度迅快,穆策心道:“这孩子天资聪颖,只看了我耍了几遍,竟然学钧天梦诀到这种程度。”
连着格了几剑后,心道:“到底年轻,尚欠经验。”于是破了剑式,看得较亲,钧天收式,却待逼向咽喉。
忽然,侧后又一朵剑花飞舞而来,只见一袭白裙,如梨花飞舞,微有汗香,剑式轻灵,不离胸前。
当下大吃一惊,只得撇了白云川,心道:“哪来的梨云梦诀?”
仓促间,回首封住剑锋;白云川撩起剑锋,恍若剑上生花,纷纷而来,穆策失了先机,只得先稳固防守,心道:“梨云梦诀与生花梦诀齐使,竟然如此相得益彰。”
阳光刺目,洒下光晕,梨云生花,和上白云歌少女的汗香,倒似一朵仙苑奇葩。
穆策自然是言而有信之辈,只苦于受制一式之约,又恐孟夫子面子过不去,不敢下重手伤了两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而两人对自己的招式却熟稔于胸,适才几个转换,已入剑花笼罩之中。白云歌与白云川却心意相通,同时双手握剑,侧了身子,分左右横切向肋部。
穆策心道:“不妙,是罗浮梦诀,本为败中取胜之招,以伤换死,两人齐用,却是左右同时以攻为守、各补破绽。”
瞬间本能,高高跃起,避过剑锋,以居高临下之势,长剑迅舞,轻灵若絮,快剑连环,白云川和白云歌双剑疾挡,心知最后收式将刺背脊,却不及穆策剑式之快,略一迟缓,遮挡个空,二人背上,早被木剑刺中。
燕南春丧气道:“全军覆没,你们俩这奇袭之策只是好看,却不中用。”
穆策收了剑,却拱手道:“在下输了。”
孟夫子端着茶,却惊得忘了饮,在众弟子看来,只不过是几个照面的过招,而在孟夫子眼里,却已经历经了几个生死一瞬。
白云川却道:“穆先生,承让了。”
常贵道:“你这脸皮厚的,被人刺死了,还嘴硬哩!”众人哄笑。
孟夫子却过来道:“众弟子服了吗?”
众人道:“心服口服。”
然后相互看一眼,拿起木剑,老老实实的照着那三剑练习起来。
孟夫子道:“穆先生、白云川、白云歌,劳烦去老夫堂内一叙。”
三人拱手道:“谨遵夫子吩咐。”
孟夫子令秦姨督促练习,引着三人往书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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