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她确定，她在那间实验室里看到了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以及手术台上被开膛破肚的躯体。
有丧尸，有丧尸婴儿，有人类。
——还有一个“活”标本。
那是个被封存在玻璃箱中的——暂且称之为男人。那人的胸口受了致命伤，却像快进镜头一样正在肉眼可见地疯狂愈合，愈合处却没有长回人类的皮肉，而是填满了腐烂青白的组织。与之相反的，他的一边侧脸，正在疯狂地从丧尸形态变为人类。
就像在人类和丧尸之间不停切换。
并且这种切换的两种方向，在他身体的不同部位混乱地共存。
路苼苼希望那个生物已经没有思想意识，因为不然的话，她简直无法想象它每时每刻都在经历怎样的折磨。
光是看着那副画面就已经足够让人生理性反胃。仅仅半秒，就在路苼苼脑中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想到几个科研人员的对话，路苼苼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0号实验室，是在做什么违反伦理道德的实验？
高先生似乎是幕后boss。
而那个行默……发明了新生，全世界人都趋之若鹜的进化药，却被高先生忌惮，远离0号实验室的秘密……
路苼苼有一种直觉，这个天才科学家，也许可以拉拢。
*
第二天下午，伊缘和宗震陆续醒了，路苼苼和何奈听到动静，也装作悠悠转醒。
伊缘和宗震都升了一级，实际八级，伪装成七级。
何奈也假装自己是刚刚升到了七级。
路苼苼则借此机会公开了自己的光系异能，对外宣称是注射新生获得的。
之前除了信任的几个小伙伴，没有人见过她的光系异能，所以她也一直保留着当做杀手锏。可是她意识到这样杀伤力极强的异能在真正的战场上很难掩藏，再说她还有个精神异能，更适合偷袭，可以做底牌。
从科研人员激动的表情来看，获得第二种异能的人的确十分稀有，所有人都觉得路苼苼简直交了天大的好运。
路苼苼怀疑自己的血接下来会被重点研究。
幸好已经让言错销毁了。
*
“高先生有问题，他带领的团队似乎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活体生物实验，言错提醒我从雷氏兄弟下手。”
回到住处，路苼苼和何奈分享了他们得到的情报。
“活体生物实验？”伊缘蹙眉，“用动物？丧尸？”
“应该都有。我和何奈听到他们交谈，提到‘今天又死了一个实验对象’，从顺天的演练场以及李若昕使用过的有催情效果的晶核看，这些实验对象至少包括丧尸，至于是否有活人……”
也许没有，但福尔马林中又泡着疑似人类的尸体。
还有那个活体——谁知道他被变成那个鬼样子之前，是人类还是丧尸？
路苼苼十分怀疑，不敢让大众知道的实验，真的只是用了活丧尸或者未经允许的人类尸体吗？
会不会也有活人呢？
“他们送出那三个孕妇的时候，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了。”宗震嗤笑一声，“他们的人体实验说不定能追溯到末世之前很久呢。”
路苼苼对他的猜测表示赞同。
“所以我觉得那个行默也可以试着接近一下。据说行默是末世后才加入实验室的，很可能不认可高先生做的事。”
“你上次说行默就住在雷霜雷焰隔壁？”
“对。所以我觉得，先从兄弟俩开始吧。”
何奈情敌雷达启动，立即看向路苼苼：“你打算怎么从他们开始？”
“当然是从朋友做起。”
路苼苼狡黠地弯了弯眼睛。
另外三人都眯起眼——确定只是朋友？
路苼苼无辜眨眼。
何奈抿了抿唇，没法提出反对意见。那兄弟俩对路苼苼主动接近，的确是打探情报的好机会，其他人最好不要横插一脚。
“我还有点在意李若昕。”伊缘突然说，“这些天遇到她两次，她身边都围绕着不同的男男女女，我觉得有点可疑——每次李若昕这么大动干戈的交际，都是想要谋划什么。我觉得可以去调查一下。”
“我也正有此意。不然缘缘你带着大叔潜伏在李若昕身边，看看她打的什么算盘。”
伊缘答应，路苼苼突然好奇：“缘缘你升到八级后异能有什么变化呀？”
伊缘脸色突然僵了一下，耳根开始泛红。
“就……帮助其他人伪装，不需要接触，变化后可以维持大概两个小时。”
伊缘瞥了宗震一眼，有点嫌弃：“所以到时候我们可以分开行动。”
路苼苼见她态度不对劲，眯起眼，奸笑着探过头：“不止吧？还有呢？”
伊缘撇过脸，支支吾吾不肯说。
路苼苼更好奇了，凑过去，小小声：“偷偷告诉我？”
伊缘推开她：“没什么重要的，我回房了。”
路苼苼失笑，目送大美女落荒而逃的背影。
伊缘才离开，何奈立即坐到伊缘刚刚的位置，抓住路苼苼的手摇了摇，“那我做什么呀苼苼。”
路苼苼想了下：“你可以去基地上下逛一逛，收集情报，尤其是关于行默、雷霜、雷焰、高先生这几人的消息。”
何奈眉目如画，笑意靥靥：“好。”
路苼苼笑眯眯摸了摸何奈的脸，后者抓住脸上的手，依恋地蹭了蹭。
“我先去准备晚饭。”
虽然有空间，但是只要有时间，何奈还是喜欢现做现吃，有一种自己的劳动成果可以立即得到认可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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